2010年3月8日星期一
《吃掉未來的齒裂植物》
《The Day Of The Triffids》的故事背境其實很簡單。由於過度使用化石燃料,人類飽受著溫室效應之影響,然而男主角 (Dr. Bill Masen) 的父親卻在Zarie的森林中發現了一種肉食性的植物,Triffids。這種植物能夠像動物一樣自由活動,並且帶有劇毒,特別喜歡以觸手狀的物體攻擊人的眼睛。主角的父親發現基因改造後的Triffid能夠為人類製造出一種比化石燃料更有效,同時卻有更低污染性的燃料,不難想像,為了解決嚴重的溫室效應問題,大批的Triffid便被人捕獵、基因改造及囚禁在英國的心臟地帶倫敦的特殊設施之內,為人類服務。
可是大部份的公眾只知道Triffid的好處,至於其性格之兇猛卻被當權者刻意的抹殺了,自此人們便不自覺地和兇猛的捕獵者毗鄰而居。兩者一直相安無事——人類照常消費燃料,Triffid繼續製造燃料——直至一天因為一場歷無前例的太陽風暴(電影版)/ 奇異的綠色彗星(單行本版) 察過地球,將囚禁Triffid的設施中斷而告終。饑餓的Triffids因此得到自由四出獵食人類,更不幸的是奇異的天文現像將大部人弄盲了,故此面對行動緩慢的Triffid亦變得無還擊之力,成為待宰之羔羊。
Triffid在故事中的角色不單止是兇殘怪獸,更加是體現人性陰暗面的一大助力。由於通訊設施的失靈,以及大部人失明,現存政府架構馬上崩潰,取而代知的無數團體社群的興起,而且這些社群中的權力登時落入了僥倖避過失明之劫的人手中。為了生存,無用不用其極:舊有政府組織為了重組政權,選擇性地保護「高功能失明者」,而放棄更多弱勢社群,將人徹底的物化;流氓組織視覺建全的隊軍四出搶掠劫殺;甚至偏遠教區以傳教之名,將區內失明的老弱傷殘騙進森林中,供Triffid享用,以換一夕安睡。失明與恐懼推翻了生命平等論,健全的比不健全的生存價值高,而不健全的卻又比老弱傷殘者高,生存權的金字塔遂因此建成,重新自覺地走進自然界的食物網之中。
當然故事中不只一股腦兒述說人類的陰險,亦有值得欣賞之情操,比如將軍Coker置力要求健全的去保護失明的、偏遠教區努力接濟途經的落難者等,可是一如現實世界,壞人總比好人多,可是實際操作勝負大權的卻又是選擇沉默的一群。至於故事結果,無意在此詳述,然而心水清的讀者憑故事名稱《The Day of Triffids》(三腳樹之日)也應該能差到十之八九了。
介紹來到這裡看倌或會質疑故事的編排是否合理,尤其是政府和科學家等人都知道Triffids的恐怖,仍然將養殖場置於倫敦市中心附近是否有違常理,一如核子發電站的設置問題一樣,將其置於市中心的話,萬一有任何事故發生,問題便會以一發不可收拾之勢極速擴散。可是人類偏偏就是如斯的短視,猶其站在短期利害面前,就算不用濫用化石燃料來換取燈火璀璨的這樣的老生常談作例子,身邊還是有無數的例證以供參考,好比如我們豪宅的廣告總是會所、美人與夜景,對於真正影響生活素質的室內間隔與周邊配套卻隻字不提;或者政府新基建的出籠首先出現的是能夠制造作幾千幾百的職位,對於基建於香港的角色卻鮮有提及、而且職業權益的立法更是障礙重重;又或者我們的高鐵大白象,邊緣化的恐懼以及同城生活圈的誘惑已經蒙蔽了很多人的視線,更可怕的是為了成就高鐵的利益,社會的公義正面對Triffids入侵的倫敦社會一樣迅速瓦解,人不再平等,某些人的生活價值比另一些低微,被犧牲掉也談不上可惜。高鐵,又豈不是活在我們附近的Triffids?面對如此種種,我們還可以取笑作者John Wyndham的不合常理嗎?
主角Bill Marsen對於Triffid災禍所作的總結是“We keep our eyes closed, even when we can see.” 冷漠的態度是造成社會迅速崩潰的主因。這是非常值得我們警剔的。
延伸資料:
《The Day Of The Triffids》, John Wyndham, London : Gollancz, 2001./
中譯本:《侵略地球的齒裂植物》,約翰.溫達哈姆著 ; 葉振聲譯, 高雄 : 大眾, 197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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